小红帽(德国)

  已往,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她,可最最喜欢她的,依然要数她的外婆了,她简直不知道把什么东西送给她这个外孙女才好。有一次,她送给她一顶红天鹅(swan)绒的帽子,她戴着非常符合,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戴别的帽子了,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小红帽”。   有一日,妈妈对她说:“来,小红帽,这里有一块蛋糕和一瓶葡萄酒,你给外婆送去;她有病,身体虚弱,吃了可以规复康健。趁天还不热,你就出发吧,到了外面要好好地、规规矩矩地走,不要离开大路,不然你跌倒了,摔碎瓶子,外婆就什么也吃不到了。你进外婆屋子的时候,要先问声早上好,不要东张西望。”   小红帽说:“这所有我都会好好地去做的。”然后她同母亲握手告别了。   外婆家住在森林(forest)里,离村子有半个钟头的路。小红帽走到森林里,遇见了一只狼(wolf)。她不知道狼是一种非常残忍的野兽,所以也不怕它。   狼说:“小红帽,你好。”   “谢谢你,狼。”   “这么早你上哪儿去呀,小红帽?”   “去我外婆家。”   “你的围裙下面放着什么东西呀?”   “蛋糕和葡萄酒。蛋糕是我们昨天做的,外婆有病,非常虚弱,吃些好东西可以补一补身子。”   “小红帽,你外婆家住在哪里?”   “住在森林里,另有足足一刻钟的路,她的房子在三棵大橡树下面,四周是胡桃树篱笆,你一看就知道了。”小红帽说。   狼心里想,这个小丫头的肉又肥又嫩,比起那老太婆味道好多了。我要想个巧妙的办法,把她们两个都抓住。于是它在小红帽旁边走了一会儿,然后说:   “小红帽,你瞧,四周这些鲜花多鲜艳,你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呢?我觉得,小鸟儿叫得那么好听,你却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森林里这样快乐,你却像是去上学的样子,只顾走自己的路。”   小红帽睁大眼睛一看:阳光透过树木,晃来晃去,像是在跳舞,到处都是鲜艳的鲜花。她想,要是我给外婆带去一束鲜花,她一定很高兴。天还早,我会准时赶到她那里的。于是她离开大路,到森林里去找花儿。   她每摘一朵,总觉得远方另有更漂亮的,就又跑去摘,这样越跑越远,最终跑到森林深处去了。   但是狼却径直走到外婆的房子前,敲了敲门。外婆问:“是谁呀?”   “我是小红帽,给你送蛋糕和葡萄酒来了,开开门吧。”   “你按一下把手门就开了,”外婆喊道,“我身体太弱,起不来。”   狼一按把手,门弹开了。它一言不发地走到外婆床前,把她吞了下去。然后,它穿上她的衣服,戴上她的帽子,躺在她的床上,放下帐子。   小红帽这时还在到处跑着找花呢!她采集了许多鲜花,最终实在拿不动了,才想到外婆来。她又上了路,持续朝外婆家走去。到了那里,她看见门开着,觉得很新鲜,走进屋子,也发现有点异常。她想,唉,我的天哪,我明天怎么了,这样心神不安?平时我来外婆家可是很高兴的呀!她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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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德国)

  有一个富人,他的妻子病了,她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就把她的独生闺女(daughter)叫到床前,说:“亲爱的孩子,只要你永远诚实、善良,敬爱的上帝就会帮助你,我也会从天空上看着你,保护你。”她说完就闭上眼睛,死去了。 闺女每日到她母亲的坟上去哭,她始终是那样的诚实驯良良。冬天来了,雪像一块白毯子似的盖在坟上。当春天的阳光把白毯子扯下去的时候,富人又娶了一个妻子。   那个女人嫁过来时带了两个闺女,这两个闺女的脸蛋儿虽然长得又白又漂亮,可是心肠却又狠又毒。从此,那前妻的可怜的闺女就遭罪了。她们说:” 这个蠢丫头怎么可以跟我们一路坐在客厅里呢?谁要吃饭,就得自己去挣。 你这个只配在厨房里使唤的丫头,快滚出去!”   她们夺走了她的漂亮衣服,给她穿上一件灰色的旧裙子,塞给她一双木屐。她们把她送进厨房,耻笑着说:“你们看,这个骄傲的公主打扮得多漂亮啊!”她在那里从早到晚干着繁重的活儿,天还没亮就起来挑水、生火、做饭、洗衣服。除此之外,那姐妹俩还变着法儿捉弄她,耻笑她,她们把豌豆和扁豆倒在灰里,又叫她再拣出来。晚上她干活干得累了,都没有床睡觉(sleep),只好躺在灶旁的灰堆里。因此她总是满身灰尘,显得很脏,她们就叫她“灰姑娘”。   有一次,父亲(father)要去赶集。他问两个继女,他应该给她们带点什么东西返来。一个说:“我要漂亮的衣服。”另一个说:“我要珍珠和宝石。”他又问:“你呢,灰姑娘,你想要什么?”   “爸爸,在你回家的路上,碰着你帽子的第一根树枝,你就把它折下来带给我。”   他给两个继女买了漂亮的衣服,珍珠和宝石。在回家的路上,他骑马路过一片绿色的密林,一根榛树枝划了他一下,把他的帽子碰掉了。他就把那根树枝折下来带回家。到家过后,他把两个继女所要的东西给了她们,把那根棒树枝也给了灰姑娘。灰姑娘谢过父亲,就来到她母亲的坟前,把榛树枝插在坟上,失声痛哭,流下的眼泪把树枝都浇湿了。于是树枝长起来,变成为一棵鲜艳的小树。灰姑娘每日三次来到树下,哭泣和祷告,每次都有一只白色的小鸟飞到树上来,只要她说出一个愿望,小鸟就把她希望得到的东西扔下来给她。   有一次,国王要举行一个为期三天的盛大宴会,邀请国内所有漂亮的姑娘都来参加,好让他的儿子从中遴选一个做未婚妻。那姐妹俩听说她们也被邀请参加,非常高兴,忙喊来灰姑娘,说:“给我们梳头,给我们刷鞋,给我们缝好皮带扣环,我们要去国王的宫殿里参加婚礼。”灰姑娘按照她们的话做了,可是她却哭了,因为她也想去跳舞,就恳求继母准许她去。继母说,“灰姑娘,你满身灰土和尘垢,也想去参加婚礼吗?你没有衣服和鞋子,也想跳舞?”灰姑娘一再恳求她,继母最终说:“我把一碗扁豆倒进灰里,你要是两小时内能把扁豆重新拣出来,我就带你一路去。”   灰姑娘从后门来到园子里,喊道:   “听话的鸽子(dove)、斑鸩,天空上所有的鸟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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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女儿(丹麦)

  在海的远方,水是那么蓝,像最鲜艳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亮,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向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连接起来才成。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   不过人们千万不要以为那儿只是一片铺满了白砂的海底。不是的,那儿生长着最奇异的树木和植物。它们的枝干和叶子是那么柔软,只要水轻微地流动一下,它们就摇动起来,像是是在世的东西。所有的大小鱼儿在这些枝子中心游来游去,像是天空的飞鸟。海里最深的地方是海王宫殿所在的处所。 它的墙是用珊瑚砌成的,它那些尖顶的高窗子是用最亮的虎魄做成的;不过屋顶上却铺着玄色的蚌(clam)壳,它们伴伴随着水的流动可以自动地开合。这是怪悦目的,因为每个蚌壳里面含有亮晶晶的珍珠。随便哪一颗珍珠都可以成为皇后帽子上最主要的装饰品。   住在海底的海王已经做了好多年的鳏夫,靠老母亲为他治理家务。他的老母亲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对自己高贵的出身总是感到不可一世,因此她的尾巴上老戴着一打的牡蛎(oyster)——其余的显贵只能每人戴上半打。除此以外, 她是值得大大地称赞的,特别是因为她非常爱那些小小的海公主——她的一些孙女。她们是六个鲜艳的孩子,而她们之中,那个顶小的要算是最鲜艳的了。她的皮肤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蓝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过,跟其他的公主一样,她没有腿;她身体的下部是一条鱼尾。   她们把漫长的日子一切消磨在皇宫里,在墙上生有鲜花的大厅里玩耍。那些虎魄镶的大窗子是开着的,鱼儿向着她们游来,正如我们打开窗子的时候,燕子(swallow)会飞出去一样。不过鱼儿一向游向这些小小的公主,在她们的手里找东西吃,让她们来抚摸自己。   宫殿外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生长着许多火红和深蓝色的树木;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朵儿开得像燃烧着的火,花枝和叶子在不停地摇动。地上全是最细的砂子,但是蓝得像硫磺收回的光焰。在那儿,处处都闪耀着一种奇异的、蓝色光彩。你很轻易以为你是高高地在空中而不是在海底,你的头上和脚下全是一片蓝天。当海水沉静的时候,你可瞥见太阳;它像一朵紫色的花,从它的花萼里射出形形色色的光。   在花园里,每一位小公主有自己的一小块地方,在那上面她可以随意栽种。有的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像一条鲸(whale)鱼;有的觉得最好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像一个小人鱼。可是最年幼的那位公主却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圆圆的,像一轮太阳;同时她也只种像太阳一样红的花朵儿。她是一个古怪的孩子,不大爱发言,总是安安静静地在想着什么事儿。当别的姊妹们用她们从沉船里得到的最奇异的东西来装饰她们的花园的时候,她除了像高空的太阳一样艳红的花朵儿以外,只愿意有一个鲜艳的大理石像。这石像代表一个鲜艳的须眉;它是用一块皎白的石头雕出来的,跟一条遭难的船一同沉到海底。她在这石像旁边种了一株像玫瑰花那样红的垂柳。这树长得非常兴隆。它秀嫩的枝叶垂向这个石像,一向垂到蓝色的砂底。它的倒影带有一种紫蓝的色调。像它的枝条一样,这影子也从不静止,树根和树顶看起来像是在做着相互亲吻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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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蟒(丹麦)

  已往有一条小海鱼,它的名字我不太清楚——只有有学问的人才能通知你。这条小海鱼有一千八百个兄弟和姊妹,它们的年龄都一样。它们不熟悉自己的父亲(father)和母亲,只好自己照顾自己,游来游去,不过这是很兴奋的事儿。   它们有吃不尽的水——整个大洋都是属于它们的。因此它们从来不在食物上费脑筋——食物就摆在那儿。每条鱼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听什么故事就听什么故事。   太阳射进水里来,照耀在它们的周围。一切都照得非常清楚,这简直是充满了最奇异的生物世界。有的生物大得可怕,嘴巴很宽,一口就能把这一千八百个兄弟姊妹吞下去。不过它们没有想这个问题,因为它们没有谁被吞食过。   小鱼都会在一块游,挨得很紧,像鲱鱼和鲭鱼那样。不过当它们正在水里游来游去、什么事儿也不想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一条又长又粗的东西,从上面坠到它们中心来了。这东西收回可怕的响声,而且一向不停地往下坠,越拖越长,小鱼一碰到它就会被打得粉碎或受重伤,再也复原不了。所有的小鱼儿——大的也不例外——从海面一向到海底,都会在惊恐地逃命。这个粗大的重家伙越来越深,越来越长,变成许多里路长,穿过大海。   鱼和蜗牛(snail)——一切能够游、能够爬、大概伴伴随着水流动的生物——都注意到了这个可怕的东西,这条来历不明的、突然之间从上面落下来的、重大的东西。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呢?是的,我们知道!它就是无数里长的粗大的电线。人类正在把它安放在欧洲和美洲之间。   凡是电线落入的地方,海里的正当居民就感到惊惶,引起一阵骚动,飞鱼冲出海面,使劲地向高空飞去,鲂鮄在水面上飞过枪弹所能达到的整个射程,因为它有这套本领。别的鱼则往海底钻,它们逃得缓慢,电线还没有出现,它们就已经跑得老远了。鳕鱼(cod)和比目鱼在海的深处自由安闲地游泳,吃它们的同类,但是现在也被别的鱼吓慌了。   有一对海参吓得那么厉害,它们连肠子都吐出来了。不过它们仍然能活下去,因为它们有这套本领。有许多龙虾(lobster)和大螃蟹(crab)从自己的甲壳里冲出来,把腿却扔在前面。   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杂乱中,那一千八百个兄弟姊妹就被打散了。它们再也聚集不到一路,彼此都没有办法熟悉。它们只有一群一群地留在原来的地方。当静待了个把钟头以后,总算从开头的一阵惊恐中规复过来,开始感到有些新鲜。   它们向周围看,向上面看,也向下面看。它们相信在海的深处看见了那个可怕的东西——那个把它们吓住、同时也把大大小小的鱼儿都吓住的东西。凭它们的肉眼所能看见的这东西是躺在海底的,相当细,但是它们不知道它能变得多粗,大概变得多结实。它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过它们认为这很可能是在捣鬼。   “让它在那儿躺着吧!这跟我们没有什么干系!”小鱼中一条最郑重的鱼说,不过那条鱼仍然想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是从上面沉下来的,人们一定可以从上面得到可靠的新闻,于是,它们都浮到海面上去。天气非常晴朗。   它们在海面上遇见一只海豚,这是一个耍武艺的家伙,一个海上的流浪汉,它能在海面上翻筋斗。它有眼睛看东西,因此一定看到和知道一切状况。它们向它请教,不过它老是想着自己和自己翻的筋斗。它什么都没有看到,因此也回答不出什么来。它只是一言不发,做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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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根金头发的鬼(德国)

  已往有一个贫穷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他生下来的时候,有人预言他在十四岁的时候要娶国王的闺女(daughter)做妻子。事有凑巧,不久以后,国王来到村庄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国王,他问人们有什么新闻,人们回答说:“这几天有个女人养了一个小孩子,有人预言他在十四岁的时候要娶国王的闺女做妻子。”   那个国王心肠不好,听了这个预言很生气,走到孩子的父母那里,十分不和地说:“你们这些可怜的人,把你们的孩子交给我,我来养活他。”   最初他们不肯,但是陌生人拿出一大块金子来,他们想:“我们的孩子是一个幸运儿,这样一定对他有利益。”他们终于答应把孩子给他。   国王把孩子放在一个箱子里,带着箱子骑马走了,走到一条大河旁边,把箱子摔到水里,心想:“我从这个意外的求婚者手上,到底把我的闺女救出来了。”但是箱子没有沉下去,像一只小船一样漂着,都没有一滴水透出来。它漂到离国王京城两里的地方,在磨坊旁边停住了。凑巧一个磨坊店员站在那里看见了,用一根钩子把箱子拉起来,以为找着了巨大的金银财宝,但是他把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十分康健、活泼。他把他拿给磨坊老板,因为他们没有孩子,非常喜欢。他们好好地抚养这个弃儿。他长大了,具备一切优秀的品德。   有一次国王因为躲避雷雨,到磨坊里去,问磨坊老板夫妻,这个矮小的少年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回答说:“不是的,他是一个弃儿,十四年前他在一个箱子里漂到堤边,磨坊店员把他从水里拖出来的。”   国王晓得这不是别人,正是他丢到水里的幸运儿,就说:“善良的人们,这少年能够送一封信给王后吗?他给我送信,我要给他两个金币。”   人们回答说:“遵命。”他们嘱咐少年预备起程。   国王写了一封信给王后,信里说:   “送这封信的男孩一到,就叫人把他杀掉,而且埋起来,在我返来以前,把一切都办理好。”   男孩带着这封信起程,但是他迷了路,晚上走到一个大森林(forest)里。他在阴郁中看见一盏小灯,向灯走去,来到一间小屋跟前。他出来看见一个老太婆独自坐在火旁边。她看见男孩,大吃一惊,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回答说:“我从磨坊里来,要送一封信给王后。因为我在森林里迷了路,我想在这里过夜。”   老太婆说:“你这可怜的少年,你落入强盗屋里来了,他们返来要杀掉你的。”   少年说:“无论谁来,我都不怕,我非常疲倦,不能再走了。”他说着四肢朝长凳上一伸,便睡着了。   不久,强盗们返来了,很生气地问躺在那里的陌生男孩子是谁。   老太婆说:“唉,那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他在森林里迷了路,我因为可怜他,叫他住在这里;据他说,他要送一封信给王后。”   强盗们拆开信,看见里面说男孩一到,马上就叫人把他杀悼。那些硬心肠的强盗们起了同情心,头目把那封信撕掉了,另外写了一封,里面说,男孩一到,马上就同公主结婚。他们让他安安安安静静地在长凳上睡到第二天早晨,他醒过来,他们把那封信给他,而且把正确的道路指给他。王后收到那封信,看了过后,就照着信里的话办事,叫人举行了一个盛大的结婚典礼;因为少年漂亮、不和,公主同他生活得很高兴、很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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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王子

  在现代,当许愿另有效处的时候,有一个国王。他有几个闺女(daughter),都生得很美;最小的闺女生得尤其美。太阳看见的东西算是多的了,可是每逢见到了她,也要为她的美惊讶。在王宫附近有一座阴郁的大森林(forest),森林里有一棵老菩提树,树下面有一口水井。天气一热,公主就到森林里去,坐在清凉的水井旁边。她感觉无聊的时候,就拿出一个金球来抛到空中,然后用手接住它,这个金球是她最喜欢的玩具。   有一次,公主的金球没有落在她伸着去接的手里,却落入地上,一向滚到水并里去。公主在前面看着球滚去,但是它不见了。那口水井很深,深得看不见底。她就哭起来了,越哭越响,没法抑制自己。   当她这样痛哭的时候,有人喊她,说:“公主,你有什么伤心事儿,哭得连石头都感动了。”她朝四周望望,想找出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看见一只青蛙(frog),难看的大头伸在水面上。她说:“阿,原来是师,划水的老手,我因为金球落入井里去了,所以在哭。”   青蛙回答说:“安静些吧,不要哭了,我可以想办法来帮助你,如果我把你的玩具拿了出来,你拿什么东西给我呢?”   她说:“好青蛙,我的衣服,我的珍珠、宝石,另有我戴的金帽子,随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青蛙回答说:“你的衣服,你的珍珠、宝石和你的金帽子,我都不要,但是如果你爱我,让我做你的同伴,和你一路游戏,和你一路坐在你的小桌子旁边,从你的金盘子里吃东西,从你的金杯子里饮酒,在你的小床上睡觉(sleep)。如果你能答应我这样做,我就肯下去,把你的金球拿上来给你。”   她说:“哦,只要你把金球给我拿来,你所要的东西,我都答应。”但是她想,这个笨青蛙的话真多,他只配在水里同别的青蛙一路叫,不能做人的同伴。   青蛙得到了这个诺言,就抱头没到水里,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嘴里衔着金球,又摇摇摆摆地上来了。他把它丢在草里。公主重新看见了她可爱的玩具,非常高兴,她拾起来,就跑了。青蛙叫道:“等一等,等一等,带我一路走,我不能像你那样跑。”尽管他大声叫喊,但是毫无用处!她不听,只顾跑回家去,马上把可怜的青蛙忘记了。青蛙只好跳到水井里去。   第二天,当公主同国王和朝臣坐在桌旁,她正在用她的小盘子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东西从大理石的楼梯上一级一级爬上来,到了上面,在门上敲门,叫道:“小公主,给我开门。”她跑去看外面是谁,把门开开,看见青蛙坐在前面。她赶快关闭门,又坐到桌子旁边,十分畏惧。   国王看到她非常镇静,说:“孩子,你怕什么,难道有个巨人在门口,要抱你去吗?”   她回答说:“啊唷,不是的,那不是巨人,是一只难看的青蛙。”   “青蛙向你要什么呢?”   “啊,好爸爸,昨天我到森林里去,我坐在水井旁边玩的时候,我的金球落入水里去了。因为我哭得厉害,那只青蛙就把金球给我衔了上来。他硬要我答应他做我的同伴,我没有想到他能够从水里爬出来。现在他就在门外,要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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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害怕(德国)

  已往有一个父亲(father),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聪明聪明,什么都肯干;小儿子愚蠢拙笨,什么也不懂,也不学。人们看见他,总是说:“这孩子,真是他父亲的累赘!”家里有什么事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得大儿子去做。有时天很晚了,甚至在深夜,父亲叫大儿子去取东西,路上要经过教堂的墓地或什么可怕的地方,他就说:“啊,爸爸,我不去那儿,我畏惧!”有时,晚上人们围在火边讲故事,一讲到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听的人就说:“啊,真可怕!”   小儿子坐在墙角里,听见这句话,总是不晓畅是什么意思。“他们总是说:真可怕!真可怕!我就不觉得可怕。这也许是一门我一窍不通的艺术。”   一次,父亲对他说:“听着,你长得又高又壮,也得学点本事挣饭吃吧。看你哥哥多能干,可你却一点出息都没有。”   他回答说:“是的,爸爸,我是应该学点东西。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学习畏惧,对于畏惧我还一无所知呢。”   大儿子听了笑起来,心想:“天哪,我弟弟真是个傻瓜,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了,要是有出息,从小就看得出来。”   父亲叹了口气,对他说:“畏惧嘛,你是可以学会的,不过你靠它挣不来饭吃。”   不久,教堂司事来他家做客,父亲向他诉苦说,他的小儿子怎样没出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学习。“你看一看,我问他用什么来挣饭吃,他居然要学习畏惧。”   教堂司事回答说:“要是你赞成的话,那他可以跟着我学,把他送到我那里去吧,我会好好地练习他的。”   父亲赞成了,因为他认为年轻人应该受点磨练。   教堂司事把小儿子带回家,叫他敲钟。过了几天,司事半夜三更叫他起来,到钟楼上去敲钟。司事想,这下你该学会畏惧了吧。于是他静静地先上了钟楼。   小伙子上去以后,转身要去抓钟绳,突然之间看见传声洞对面的楼梯上有个白色的人影。他喊道:“什么人?”但是那人影不回答,也不动弹。小伙子又喊道:“回答我,大概快走开,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做什么?”教堂司事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小伙子以为他是一个幽灵。他再次喊道:“你在这里想干什么?如果你是个诚实的人,就快说话,不然我就把你扔下楼梯去”   教堂司事想:事儿不会那样严重吧。他依然不做声,站在那里,像是是一块石头。小伙子又喊了一次,他依然不吭声。于是小伙子跑已往,把他推下了楼梯。司事一向滚下去十级楼梯,跌在一个角落里。随后,小伙子敲完钟,回到屋子里,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睡觉(sleep)了。   司事的妻子等她丈夫等了好久,也不见他返来。她担忧起来,就跑去把小伙子叫醒,问他:“你知道我丈夫在哪儿吗?他在你敲钟前就到钟楼上去了。”   小伙子回答说:“不知道。不过,在一个传声洞对面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我问他,他不答应,也不走开,我以为他是个小偷,就把他推下楼梯去了。你去那里看一看,是不是你丈夫,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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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打赌(丹麦)

  一个人有三个儿子,他们的名字辨别叫波伏尔、帕尔和艾斯本。他们三人都长大成人以后,有一日,他们的父亲(father)对他们说:“孩子们,我有话要对你们说。你们都已长大了,我再也不能把你们养在家里,让你们吃现成饭了。你们应该到外面去闯荡一下,碰碰运气。”   老大波伏尔马上表示想要到外面去。他收拾好行李以后,便离开了家。他在路上走了不多久,就碰到一个小个子老人,这个人穿一身灰衣服,戴一顶红帽子。   “你好,孩子,”老人说,“你到哪儿去啊?”   “我想去找个活干,挣碗饭吃,”波伏尔说。   “好呀,真是巧极啦,我到外面来是雇长工的。你就给我干活吧,我每年给你一大口袋钱。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另有,我们要定下个条件:谁要是先发火,谁就得让对方在肚皮上割下一块皮,在背上割下一块皮。 孩子,你愿意跟我打这个赌吗?”   波伏尔马上答应下来,说他愿意接受这个条件。要知道,到一年结束时,他就可以得到一大口袋钱。说实在的,他还从没见到过那么多钱呢,因此,他跟着这个山里人到他家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山里人对波伏尔说:“孩子啊,该起床啦。你先去打扫马厩、喂马,然后去耕田。我想你会耕田,对不对?”   波伏尔回答说,他会耕田。   “那好,我正需要有人耕田呢。至于你回家吃饭的事,我看你这样办:我有一只狗,你可以把它带到田里去。它会老忠实实地趴在田头。等它起往返家时,你也就可以返来了。”   波伏尔听完主人的吩咐,就到田里去了。那只狗果然跟着他到了田里。 他干活的时候,狗乖乖地卧在田头上,一动不动,到正午时,在田里干活的其他人都回家了,但是那只狗仍卧在那儿,一动不动。波伏尔心想:“这只该死的狗,太不像话了。”他从离家到此时还没吃过一点东西,饿得肚子咕咕叫。既然狗没有起身,他也就得一向在那儿干活。直到天黑时,那只狗才起来,慢慢腾腾地朝家中走去。   波伏尔也回到了家。不过,这时候他已很不耐烦了。他一回到院子里,就一把把马套扯下来,扔在石头地上,摔得噼里啪啦地响。这时,山里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问道:   “小波伏尔,怎么了?你把马套用劲地朝地上摔,我估计你生气了,对吗?”   “哼,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波伏尔说,“从昨天到现在,我连一口东西也没吃过,这实在太不像话了吧!”   “呃,这么说来,你对自己的工作不写意喽?如果状况确实是这样的话,你可别忘了咱们定下的条件哟。”山里人说,“现在,我要从你的肚皮上割下一块皮,从你的背上割下一块皮来。”   他果然这样做了。这时,波伏尔自由了,他想到哪儿去都成。可是,他疼痛难忍,又可以到哪儿去呢?只得回家去见他的父亲。父亲和两个弟弟听了波伏尔所碰的钉子和遭受的痛苦后,收回了一阵唉叹声。   现在,帕尔只得去找活干了,因为父亲不需要他们兄弟三人都呆在家里。帕尔离家前,父亲一再叮咛,叫他出去要好好干活,要混出个人样儿来。但是,咱们长话短说,帕尔也碰到了同样的遭遇。他也碰到那个山里人,在他家干活。当然,又是帕尔先发了火,因而他得到了跟波伏尔同样的终局。帕尔回到家里后,他的父亲犯了愁,因为两个大儿子都躺在家里,不能出去干活,小儿子呆在家里,又没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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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丹麦)

  你大概知道,在中国,天子是一个中国人,他周围的人也是中国人。这故事是许多年以前发生的,正因为这个缘故,在人们没有忘记它以前,它值得听一听。这天子的宫殿是世界上最华丽的,完全用详尽的瓷砖砌成,代价非常高,不过这砖非常脆薄,如果你想模摸它,必须万分当心,人们在御花园里能够看到世界上最珍奇的花儿。那些最名贵的花上都系着银铃,好使得走过的人一听到铃声就迫不得已注意这些花儿。是的,天子花园里的一切东西都布置得非常精致。花园是那么大,连园丁都不知道它的终点是在什么地方。 如果一个人不停地向前走,他可以碰到一个兴隆的树林(wood),里面有很高的树,另有很深的湖。这树林一向伸展到蔚蓝色的、深沉的海边。巨大的船只可以在树枝底下航行。树林里住着一只夜莺(nightingale)。它歌唱得非常美妙,连一个忙碌的穷苦渔夫,在夜间出去收网的时候,一听到这只夜莺的歌声,也迫不得已停下来浏览一下。   “我的天,唱得多么美啊!”他说。但是他迫不得已去做他的工作,所以只好把这鸟儿忘掉。不过第二天晚上,这鸟儿又唱起来了。渔夫听到它歌唱的时候,不禁又同样地说:“我的天,唱得多么美啊!”   世界各国的旅行家都到这位天子的首都来,浏览这座皇城、宫殿和花园。 不过当他们听到夜莺歌唱的时候,他们都说,“这是最美的东西!”   这些旅行家回到本国以后,就谈论着这件事儿。于是许多学者就写了大量关于皇城、宫殿和花园的书籍。但是他们都没有忘记掉这只夜莺,而且还把它的地位放得最高。那些会写诗的人还写了许多最鲜艳的诗篇,讴歌这只住在深海旁边树林里的夜莺。   这些书流传到全世界。有几本也居然流传到天子手里。他坐在他的金椅子上,读了又读,不时地点着头,因为那些关于皇城,宫殿和花园的详尽描写使他读起来感到非常舒服。“不过夜莺是这所有东西中最美的东西”,这句话清清楚楚地摆在他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天子说。“夜莺!我完全不知道有这只夜莺! 我的国都里有这只鸟儿吗?而且它居然就在我的花园里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儿!这件事儿我居然只能在书本上读到!”   于是,他把侍臣召出去。这是一位高贵的人物。任何比他藐小一点的人,只要敢于跟他发言大概问他一件什么事儿,他一贯只是简朴地回答一声: “呸!”——而这个字眼却没有任何意义。   “据说这儿有一只叫夜莺的奇异的鸟儿!”天子说。“人们都说它是我的伟大国家里一件最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呢?”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它的名字,”侍臣说。“从来没有人把它进贡到宫里来!”   “我命令:今晚必须把它弄来,在我面前唱唱歌,”天子说:“全世界都知道我有这么好的东西,而我自己却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它的名字,”侍臣说。“我得去找找它!我得去找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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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公鸡(丹麦)

  已往有两只公鸡(cock)——一只在粪堆上,另一只在屋顶上。他们都是骄傲得不可一世。不过他们之中谁显示得最突出呢?请把你的意见讲出来吧……但是我们要保留意见。养鸡场是用一个木栅栏和另外一个场子隔开的。另外一个场子里有一个粪堆,上面长着一个大黄瓜。黄瓜是生长在温床里的一栽种物。   “这是生来如此,”黄瓜心里想。“世上一切东西不会生下来就都是黄瓜,应该另有别种不同的东西才对!鸡啦,鸭啦,以及旁边那个场子里的植物,也都是生物。我现在就看见栅栏上有一只公鸡,比起那只高高在上的风信鸡来,他当然具有不同的主要性。那只风信鸡连叫都不会,更说不上啼叫!而且它没有母鸡(hen),当然也就没有小鸡(chick);它只是老想着自己,冒出一身铜绿! 嗨,这只养鸡场上的公鸡,才算得上是一只公鸡哩!瞧他走路的那副样子,简直是跳舞!听他啼叫的那种声音,简直是音乐!他每到一个地方,人们就像是听到了喇叭似的!如果他到这儿来,把我连梗子和叶子一路吃掉,把我藏在他的身体里,那也算是一种很幸福的死吧!”黄瓜说。   晚间天气变得非常坏。母鸡、小鸡和公鸡都忙着找藏身的地方。这两个场子之间的栅栏被狂风吹垮了,收回很大的声响。瓦向下面飞,但是那只风信鸡仍然坐得稳如泰山。它连头也不掉一下,因为它的头掉不过来。它很年轻,是新近铸出来的,但是它却也很清醒和沉着。它是“生而老成持重的”, 与天空中的翩翩飞鸟,如麻雀(sparrow)和燕子(swallow)之类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它瞧不起这些东西,这些“身材细微、叽叽喳喳、平寻常凡的鸟儿”。鸽子(dove)是身材矮小,光彩夺目,颇像珍珠母,同时样子也像某种风信鸡,不过他们却是又胖又呆,而他们心中所想的唯一事儿是怎样装点东西到肚皮里面去。“此外,跟他们打交道是再憎恶不过的了,”风信鸡说。   许多路过的鸟儿来拜访这只风信鸡,通知它一些关于外国、空中旅行队,以及许多猛鸟拦路抢劫的故事。这类事儿在头一次听来是新鲜有趣的,但是风信鸡之后知道,他们老是重复,老是讲着同样的事儿。这是很单调的!他们是很单调的,一切都是单调的,谁都不值得来往,每个人都是呆板有趣。   “这个世界真是一文不值,”它说。“一切都是无聊之至!”   风信鸡变得所谓“烦”起来了。这种状况在黄瓜眼中看来——如果它知道的话——是非常有趣的。不过它只知道景仰养鸡场的这只公鸡,而不知他已经走进它的场子里,到它的身边来了。   栅栏已经垮了,但闪电和雷声却是已往了。   “你们对于那阵叫声有什么感想?”公鸡问他的母鸡和小鸡。“那调子比较粗——缺乏艺术性。”   母鸡和小鸡都飞到那个粪堆上去。公鸡也走来,像一个骑士。   “你这菜园的植物啊!”他对黄瓜说这话的时候,它体会到了他很有文化修养,却没有想到他正在啄它,把它吃掉。   “幸福的死!”   接着母鸡来了,小鸡也来了。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开始跑,别的也就都跑起来。他们咯咯地叫着,唱着,朝这公鸡望。他们因为他而感到骄傲,觉得他是他们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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